Even bright as it is above us ,and it is a bright day, even then the darkness of the fall ,
即使光线笼罩着我们的全身,绚丽多彩,海底仍然很幽暗.
That the wall in the sea reveals is as terrifying as anything I’ve ever seen.
而海中的堤坝所显现出来的样子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You get back to the surface of course and the idea that there wasn’t a sea wall down there in the first place, is a bit embarrassing, frankly.
但当你逐渐浮上水面的时候,却产生出了这种“底下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海堤”的想法,不是很奇怪吗?

Just because we don’t know, doesn’t mean we won’t know, we just don’t know yet.
我们无法解脱并不表示我们不会解脱,只是暂时无法解脱罢了。

这个30分钟的独角戏电影,甚至没有背景音乐,一个简单的工作室房间,窗外的光线都没有大的变化。只有Andrew Scott一个人,缓慢看似随意的讲述着,作为一个叫Alex的男人的故事,他就是他。亲近的朋友,美丽的妻子,幸福的生活。Simon Stephens把剧本写的像是Alex对着熟人的闲谈讲述,AS自然是将那种随意自然的状态延伸到了慵懒的境界。他讲述妻子看他的眼神,岳父谈到当兵的事脸骤然间黑下来的细节,女儿张开小手要求坐在大人膝盖上听故事……他模仿着这些细微的动作,不是作为一个演员惟妙惟肖的重现,而是作为Alex,一个讲述者的模仿,自然而然,那么真实。我想正是这种表演的控制力更加让人印象深刻。他停下来思考,斟酌句子和用词,停下来回忆。想起AS接受采访时说的那句话“表演最重要的是想象力。”是的他在想象,一切都在他脑中放映就好像真实的经历过一样。他看似东拉西扯的讲述,一个个生活的片段展现在眼前,有时甚至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当这个故事逐渐显现出真实的样子,你突然间明白了所有的暗示,所有那些看似闲扯毫无关联的词句暗含的悲伤感情……并且震撼到无以复加。
名叫Alex的男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讲述自己人生的片段,但整个故事结束之后你陡然明白了一切的关联,他叙述着改变一切的事件,相关的人物,就好像他在对一个熟人讲述他近来发生了什么一样,甚至他没有刻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这名字都是故事接近尾声的时候才出现的。大量运用的第三人称,却清楚的知道叙述的对象是谁。就好像在和你聊天一样。
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感受,那种疼痛,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在Andrew的眼里,“你能感觉到,在我体内,有一个大洞…”直到有次碰巧看到莫法特说出的那句话,他说Andrew眼中的“荒芜感”让我突然之间热泪盈眶。就是这样,Simon说这个剧本是专门为AS写的。Simon说,这个剧本,这个故事,就是这样,让你爱上Alex,他的妻子,爱上这些角色,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结局让人无法预料…….把珍贵的毁灭给人看,这就是悲剧。
后来看到Sea Wall的幕后专访,对Simon创作这个剧本的思维也十分钦佩。他说在游泳时看到海岸上的小商店,孩子在岸上玩耍,就像剧里的Alex一样,然后突然想到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男人最害怕的事情。“有时候脑中会想象自己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会如何”他这样说。就是生活中出现的想法,作为编剧,作为导演,作为演员……想象力支撑起这一切,因为基于最真实的生活和感情,让他更为震撼。海水中黑暗里,Sea Wall的意向也给人以不同的意义和想法,有时候这样想用语言描绘出来反而觉得有些无力。如果说像雷马克在《西线无战事》中所说的那样,回忆对我们说话用的是图像和手势,这种沉默和无声反而是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仿佛感觉一切在回忆中都变得柔软和缓慢了,那些深入人心的细节被无限放大。我想Sea Wall用Alex的回忆为讲述方式,也是成功营造这种氛围,并且为悲剧情感作为铺垫的绝佳手段。
AS的妈妈是个艺术老师,他说他喜欢画画,特别是人物速写,他俏皮的说自己掌控人物特征和细节很是擅长呢,现在还经常练习。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说这话时候微微笑起来有点害羞的样子。你很难想象一个在电视里,戏剧舞台上表演那么有张力的演员在生活中是经常以如此害羞的笑容出现的样子。这就是AS讨人喜欢的地方之一。我想他的绘画经历和他表演中自如的状态是有很大关系的。而且我突然间明白了再AS的表演中每时每刻散发出来的一种宁静和近乎旁观者的淡漠是由哪儿而来。
扯远了,说回Sea Wall,这个由话剧改编为电影的独白剧,运用各种意象和生活片段,像一个传道士一样,将生活,信仰,家庭观……注入人心,带给人震撼的感觉。很想看看这部剧在话剧舞台上是个什么样子。
就像那些小剧场的话剧往往更加令我着迷一样。非常喜欢这种实验性的电影(AS这样的作品还挺多,比如说Silent Things, Chasing Cotards)。在现代商业片大热的时代里,我们需要一部这样的戏,沉静,温暖,娓娓道来。引发人的想象和思考。也需要AS这样的演员,坚持着自己的道路,正确自己的定位。
最后说一下这句台词给我的感想,纯属个人理解和闲扯了。
Just because we don’t know, doesn’t mean we won’t know, we just don’t know yet.
我们无法解脱并不表示我们不会解脱,只是暂时无法解脱罢了。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概括了人类的整个状态,我相信,即是如此。在逐渐明白的生活状态中。人类,自我都是这样继续。Mitch Album在《The Five People You Meet In Heaven》里说,这是上帝能够给予你最好的礼物:理解你生命里发生的一切,让你的生命得到诠释,你一生寻觅的正事这份宁静。就好像我们总是逐渐明白“原来如此”,而耶稣却知道,人类“本来如此”吧……

海堤Sea Wall(2012)

上映日期:2012-01-15(英国)片长:33分钟

主演:安德鲁·斯科特 

导演:Simon Stephens / 编剧:Simon Stephe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