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欧洲火药桶”的巴尔干半岛,导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发生,也让“二战”中的希特勒颇为头痛,单铁托领导的游击队就牵制了大量德军。“二战”结束后,在铁托的铁腕统治下,南斯拉夫度过了一段相对平稳的时光,但好景不长,在经历相互仇杀,以及“北约”对于南联盟的武力干预后,最终以南联盟解体而告终。
克罗地亚和斯洛文尼亚联合拍摄的电影《战地飞鸿》(又译《荒唐军令》2006),就是聚焦于这场暴风雨到来的前夜,令人伤怀。南斯拉夫解体前,位于南斯拉夫与阿尔巴尼亚的边境,一汪清澈的奥第湖水安卧于高山,如同中朝边境的天池。南斯拉夫人民军的哨所就安置在湖山顶的制高点,鸟瞰整个湖光山色,静美幽雅。
哨所的人民军来自于南联盟各地来的年青人,他们即将退役。中尉当然是塞尔维亚人,男医生来自于克罗地亚,他稚嫩的脸上,充满着微笑与阳光。他接受中尉的命令定期去镇上司令部办事,顺道还要到中尉家递信和送“薪水”。于是,凤兮求凰之,小伙忍不住爱上了这个不算漂亮,却很优雅、富有个性的中尉妻子。不知不觉,两人都投入到这外冷内热的爱情。渐渐,每一次的匆匆会面,形如浴火再生而无法自制。
灵性的中尉妻子生长在贝尔格莱德,本来有着很好的工作,但为了丈夫来到了这个“边陲小镇”,她寂寞难耐。而小伙来自于美丽的亚得里亚海滨,他就快退役回到他生活的地方,他答应哪一天会带她去看亚得里亚海。
小小哨卡仍是中尉的天下,即塞尔维亚人的天下。但从1987年开始,南联盟已不比以前铁托时代那么表象的牢固,电视里总是播出各民族紧密团结的新闻,其实是因为各民族已无法调和。正如另一部马其顿影片《暴雨将至》所演绎的一样。
一切都在静悄悄演变中而无法挽回,暗流在涌动,反南联盟情绪与内耗的裂变集中在士兵与中尉的角力上,中尉终成末路人,南联盟已趋分崩离析。而唯有天庭的玫瑰渐已绽放。小伙与中尉妻子,都被爱情的美好所沉醉,外面的事全抛在脑后。对于他俩来说,下一刻哪怕洪水滔天,也不会去管,只要此时此刻是愉悦是美好的。结局也就可想而知。
一个雨夜,小伙说我回到哨所就告诉中尉,我要带你走。她说你现在别走,我已离不开你。静处的那一刹那,她回过味来,黑夜中,她冒雨前行,她为了所爱之人有可能受到的危险,她必须挺身而出。她紧随远去的他去了哨所。而此时,中尉被愤怒的士兵打死,她临时招手搭乘的军车,被哨兵误当成是阿尔巴宁亚侵略者而遭到迎头痛击。女人倒在血泊中,小伙沉痛得哭不出声。一切都结束了。
影片最后疾驰的列车上,一身休闲装的小伙倚窗而望。窗外就是湛蓝的大海,无边的大海,也是他所爱的人向往的大海,他低头痛哭。他瞬失的美好爱情,遗落得如此遥远,如同天庭的玫瑰。如同南联盟分解成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马其顿、波斯尼亚、克罗地亚等国家一样。也如同影片《没有天空的都市》,最后主人公从地下蹿出来问司机:“我要到南斯拉夫去。”司机说:“什么?哈哈,南斯拉夫早就不存在啦。”
就像路易·马勒九十年代初在伦敦拍的《爱情重伤》,烈爱无法救赎,不管是怎样的演进方式,也不论双方的身份与年龄。极端的爱情,终会以极端的方式终了。烈爱总是匆忙的,也是无可诠释的。生命本身没有原罪。在此,爱情超越一切道德上的指控,更超越民族之间的禁忌,只可叹这种爱被扼杀于族裔之间的仇杀。
当生命化作飞翔的意义,那肯定是爱情的绝唱与哀歌。生命因为烈爱而远去。生命也因烈爱滋生出诸多思考的价值。而唯有天边的彩虹,依然偶尔会挂在天际。我们的天顶,那些天庭的玫瑰终会静静绽放,也总会悄然而逝。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和可能的美丽。
2007.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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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军令(2006)

又名:边关哨所 / 军嫂欲孽 / 战地飞鸿 / 边哨 / The Border Post

上映日期:2006-03-20片长:94分钟

主演:Toni Gojanovic 谢尔盖·特里富诺维奇 埃米尔·哈齐哈夫茨比哥维奇 

导演:拉伊科·格尔利奇 / 编剧:Rajko Grl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