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8-08-02

普通人:竭尽全力做个普通人

丽诺在《改变方向》这本书中说的话:
这确实是一个普通人的故事。这是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这是个普通的严厉的母亲,这是个普通的温柔慈祥的父亲,这是个普通的受着某种困扰的刚从精神病院回来的儿子。
他们普通到不能更普通,但他们又不普通。他们都有自己压力,不正常,和偏执。
他们心里都有个结。
其实这结很好破。这是个典型的母亲过于强势以及强大的控制欲导致父亲没什么话语权和地位的家庭,母亲主导着家的情绪,父亲是和事佬,儿子是受害者,两个儿子都是。
大儿子丧生海上,他又何尝不是母亲虚荣心塑造的产物,母亲眼里的他强壮高大自信帅气,一直都是她的偏爱,这形象更因他死去而变得几近完美,母亲不能用天灾人祸来安慰自己,她必须找一个人去怪罪,于是她选择了存活下来的小儿子,也许她还曾抱怨过为什么死的不是小儿子。大儿子比小儿子更像她。
小儿子呢,一直没什么自信,他更像他爸爸,温柔,接近懦弱,又喜欢把一切坏事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这位母亲,她不善于表达感情,她不允许自己展现自己的脆弱,但其实这种人就像木筷子,看起来硬,但是要么是直着,要么就得断了,反而是橡胶这类软的东西能弯折,更能承受压力。
其实他们放下执念的方式很简单。只要静下心来,认清自己。但这件事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有时候人是看不清自己的,也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的,只有旁观者清,他们组成的这个坚固又无解的三角形需要一个外人来点清,这个外人就是小儿子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让小儿子意识到自己的痛苦来自于对没能阻止船出故障,没能拉住哥哥的内疚,对自己活下去的内疚,甚至是一种羞耻:“为什么我要活下来?我是不是应该跟哥哥一起死才是对的?我活下来了是不是对不起哥哥?我紧紧抓住船是不是一种贪生怕死?”
心理医生甚至让他想通了一点 :也许活下来的是他说明他比他哥哥强壮。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全新的身份认知。因为不管是他妈妈的心理暗示还是他自己,他总觉得自己是在追随哥哥的脚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如哥哥的。他放弃了游泳队,一部分是对于水的阴影,另一部分也是觉得这样会让他想起哥哥,也想起自己并不像他那样擅长游泳。
而父亲认清自己的方式也很简单。他发现了一直折磨自己的事,虽然这件事那么微不足道,说出来甚至自己觉得矫情,但有时候就是要说出来才能过去。他终于对他妻子说,去参加葬礼前,她让他换一双别的颜色的鞋。他一直想说:我们是要去我们儿子的葬礼啊?!我穿什么鞋重要吗?
而母亲要认清自己的方式有些困难。她被儿子拥抱,呆住了;她被丈夫说,你爱我吗?你爱的甚至不是大儿子,是大儿子身上最好的那部分,最像你的那部分,我已经看不清你是谁了,我已经没法爱你了。
她只能不露声色故作坚强的转身,上楼,收拾行李,眼泪歇斯底里掉下来,然后在凌晨走掉。她没法面对真实的自己了,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父亲和儿子坐在台阶上,聊天,拥抱,卡门响起来,镜头拉远,地上一片片雪应该是在消融吧。
也许春天会来的。
丽诺提出,母亲这个角色的生命需求在于消除痛苦,包括否认痛苦并维持常态与完美,包括压抑自己的感情。
父亲的需求是获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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