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诞生的商战佳作《商海通牒》,曾提名过柏林金熊奖和奥斯卡最佳剧本提名,并让J·C·尚多尔斩获多个新人导演奖。全片剧情曲折紧凑,八位大腕表演绝佳,台词犀利辛辣,将一个证券公司在金融危机的丑恶嘴脸,还原得淋漓尽致!
从一早的裁员开始,24小时内的故事发展急剧张力,例如曾在风险评估部门主管都惨遭血洗,望着曾在《穿普拉达的女王》《幸福终点站》有出色表演的秃头老戏骨斯坦利·图齐咆哮自己效忠国公司19年却被卸磨杀驴,便给人极强的代入感。
奥斯卡影帝凯文·史派西饰演的老牌投资银行经理人山姆·罗吉斯,则是一个沉稳老辣、清醒睿智,内情充满悲伤的高层。开篇,他的爱犬就病重了、公司也有危机,但哥们哪怕有大批裁员,都要去员工面前高喊“你们是更优秀的”,来稳定军心。
虽然大部分场景都是在办公大楼内拍摄的,全靠演员的对白去叙事,台词极少涉及到晦涩的金融理论。而且从小员工发现被辞退的风险主管留下漏洞起,面对棘手问题,小职员到高层、老板都各怀鬼胎,这个濒临破产的秘密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尤其保罗·贝坦尼演的高层精英,他靠着“聪明”混得游刃有余,这位老油条无所畏惧也不知羞耻。例如他坐在高空栏杆边,吐槽很多人害怕不是怕自己掉下去,而是害怕自己真的想跳下去,他骨子里深知人们的贪婪,以及物起必反的危害性!
他还跟小员工炫耀自己年薪250万美元,以及如何一年内花掉,什么一半交税+七万六千花在妓女、美酒、舞女,这样的生活是多么地纸醉金迷啊!但是,也正是这种消息灵通、头脑灵活的人,才有能力躲过一切斗争,并能请回被辞退的高管。
从小职员到高层,再到董事总经理,最后深夜乘直升机赶来的大老板,各类重量级大佬的接踵而来,足见一切危机迫在眉睫。扎克瑞·昆图客串的年轻风险评估员秉着对前老板的尊敬,慢慢说出实情,同时也担心自己因此丢了工作。
杰瑞米·艾恩斯饰演的公司大老板,上来便调侃自己可不是靠聪明才智,他秉承三大信条是“出手快,脑子好,会耍赖”!他有信心与任何人谈判,并直接让专业小员工汇报时,只说小孩和狗才能听得懂的话,也就是这种人才能决定“清仓”!
黛咪·摩尔客串的金融分析师,尽管态度强硬且老谋深算,却只能风险前只能口头提醒高层,公司出事后又被视为替罪羊。这位中年妇人还惦记拖别人一起下水,可惜在金钱的驱使下,她的挣扎丝毫不迷人。
绝对的重头戏是劝说已被辞退风险评估高层的那场,保罗·贝坦尼带着小弟连夜驾车去对方家门口,等来则是史坦利·图齐的不屑一顾。后者口头炫耀自己曾建筑一座大桥,各种精确计算后让老百姓在路上剩下了1531年的时间,更令人震惊。
没想到劝说他的高层临走时反唇相讥道,“有些事别太上心,有些人就喜欢长途跋涉乘车回家,谁TM能知道呢”,足见兢兢业业的建筑师被辞退,这种商界老滑头则才能稳居高层。人的智慧能造福一方,也能导致金融危机,令幸福生活毁于一旦。
史派西饰演的高层,既要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又苦苦挣扎在道德底线上。他在深夜大会指出“清仓”会让自己公司信誉扫地,但面对各种利益去世,最后他只能鼓动公司人员倾销不良资产,进行着“垂死一搏”!
“铁叔”演的老板曾用高谈阔论,对公司“割韭菜”的自救行为,进行着安慰。他列举了历年的金融危机,告诫面对史派西演的高层属下,只要大家挺过去就是荣华富贵,否则便沦为街头乞丐!之后,他悠闲地享受着午餐,彰显商业大佬的风范。
史派西则驳斥老板,他声称自己这样做,只是为了钱,而不是这些所谓谬论!但是,他命令属下进行清空后,还是得深夜去为自己的老狗埋葬。周围邻居女人劝道“丧钟已敲响”,建议他慎重。此时他仍在挖坑,美好的事业早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导演用阴冷灰暗的影像,揭露了金融风暴带来的丑陋。片中,老板是谁翻脸快谁就赢,敬业的老员工则被卸磨杀驴;清仓不良资产只为自保,根本是无视信誉;发现危机的小子和被开除的高管则被高薪留任,因为公司需要有脑子的。
英文片名是《Margin Call》,在金融术语里是“追加保证金”,毕竟投机舞弊的高层们,永远在股市兴风作浪。奸商不在乎有多少人失业,不在乎是否愧对客户,他只要公司不倒闭,便会杀鸡取卵,不择手段,残忍到底。
但是,本片曾被迫提前发行了DVD,足见J·C·尚多尔这位导演在鄙视金钱带来危害,同时不得不为了利益低头。《商海通牒》告诉你一切祸端源于当初的贪婪,只要深陷金融风暴的局中,你便会受欲望驱使去割韭菜,早已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