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6-09-28

谁的青春不热血之深流不息:专访《谁的青春不热血之深流不息》导演何瑞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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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深流不息》这部电影，您微博上有篇长文讲述了很多辛酸，成片和您的预期相比完成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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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可以，抓大放小，年轻导演都会面对这个情况，通常第一部电影都会这样，想办法保证最重要的中心的东西，完成度上各方面有一些不到位的地方，我也是编剧，这部电影剧作上也有些不到位的地方。但是在有限的情况下，我们已经尽力了。

给出一个百分比的话呢？

我觉得完成度上能给70%到75%左右，还不错，能拿得出手。

电影的色彩和声音很不错，请您聊聊后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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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亲自参与调色，摄影师也一直在，我们的摄影师很年轻，但我们很多戏都合作过来了，第一部是《戛洒往事》。这部《深流不息》拍摄拍了17天，后期得有小半年。两方面原因，剪辑上我们拍摄时各方面限制很多，还有素材量并不多，我们也尽力了，但也只拍了700个镜头。然后我们的声音指导是《白日焰火》的声音指导，之前一直跟贾导合作的，整个团队都很棒。

电影开头阿文就说不要同情阿深，但剧情上来看给人很明显的煽情的感觉，阿深这个人物如此柔弱，好像就是要观众同情的。这点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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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戏很有挑战，第一就是有人物原型，最初创作的要求是不能超出原型太多，另外就是时间上有些局限，少了一些更深入挖掘人物的阶段，不管怎么样我们呈现出来了另外一种结果，很多戏都这样，慢慢朝一个方向去走，但最终呈现出来的和你的初衷不是那么一样，这就是每个人需要理解，只要根本上按核心去走的，我觉得也OK，对青年导演来说也可以接受。

《深流不息》为梦想奋斗的主题也挺常见的，您的经历也是追求电影梦的过程，之前拍过好多微电影、广告，这些经历对于您意味着什么？

我觉得其实挺难的，特别难，我最早做三维动画师，是国内第二批做这个的，论坛兴盛的时候我还是著名3D特效论坛的版主，走到电影这条路上来，就是因为喜欢，人总要做点有价值的事儿，除了挣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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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一直在深圳，后来就直接来了北京，08年奥运会我一直做这行，后来还是喜欢电影，我是有表达欲望的，别人可能不爱听，但不通过某种形式倾诉和表达出来的话我会不舒服。选择电影，因为电影更完善一些，通过声光电去构筑一个世界，呈现得稚嫩也好成熟也好，都是一个阶段，走过这个阶段下一步会好些。

微电影、广告这些拍摄经验对您成为导演帮助很大吧？

导演技术方面，坦白来讲，人面对自己的失败挺难的，其实我拍了好多短片，一年好几部，从零几年拍过来的，有的很成功，有的就很一般，这些都是不同的尝试，就是做实验，这是每一个导演和创作者必经的阶段，没机会做大制作的时候，做小片可以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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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次《深流不息》，就是在福建拍的，因为成本有限，所能用到的资源都是在福建，是拍摄性价比最高的地方，只能从实际出发，而不是完全从创作出发的，每个人都有这个阶段。

您怎么理解电影里阿深这种行为的？他没有平衡物质和梦想，并不够智慧。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有的人活得比较聪明，有的人活得笨一点，但笨得很可爱，像《阿甘正传》里的阿甘那样，但是你说他傻吗？其实一点都不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只要他是积极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想法，都值得被尊重。

阿深这个角色很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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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很简单，面对稍微复杂的事情他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不愿意去处理和现实的关系，这样的人有很多的，这也是一种人生，有他的选择，需要被尊重。
至于成熟这个词，我们不应该站在自己的视角去看别人，每个人都值得被尊重，他有他的活法，他很棒，你有你的活法，你也很棒，所以说我觉得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是平凡人，没有伟人。在这个平庸的时代，我们一帮普普通通的人做了普普通通的事。

阿深和阿文有几场戏明显是爱情片的拍法，这是流行的搞基元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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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吧，之前我们在福州那边作为丝绸之路开幕片，在福州大学放映，大家也在问这个问题，“四十岁之前我养你之后你养我”，这种话到底什么意思，其实这句话就是从原型嘴里说出来的。这是我理解的兄弟感情的可能性，人的感情有很多种，抛开所有标签，我们看两个人的感情，我觉得任何一种兄弟情都是有存在的可能性的，只要我们去呈现出来，至于观众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我感觉到的不止是台词上的基情，还有几场戏明显是按爱情片的手法来拍的，镜头运用方面特写的阿文非常女性化，还有两个人在雨夜那场戏，太像是一对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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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因为两个人，还是那句话，两人的感情我是相信的，可能我是比较简单的人，生活中我有一群好兄弟，就是我们主创一帮人，我们天天在一块，有戏一起去做，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呢？就是好兄弟。可能是我处理手法上比较偏浪漫写实主义一样，就像《天使爱美丽》一样，处理成童话的感觉，生活中真的这样吗？未必，这是探索的可能性吧。

开始片名是《深流不息》，为什么加了个“谁的青春不热血”，感觉有点太网络化了。

片名是制片方定的，我也不清楚哈哈，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各自有分工。之前我负责的主要是制作阶段，这阶段完成之后我就准备新戏《云端之上》，新戏反响还挺好，也在紧密筹备，在上海电影节还获奖了。

既然聊到新戏了，现在是什么进度？

进度还挺好的，我们从13年入围戛纳电影节的新影人基金，到first影展，到今年的上海电影节，然后上影节带着我们片子去威尼斯电影节做了次亮相，现在剧本经过这几年已经OK了，我一直在采风，主创也要一个多月的采风时间。整体还不错。

参加电影节创投，都是以剧本的形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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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剧本还是要打磨的，好故事需要时间，说到这个我想说一点，《深流不息》有很多遗憾的地方，我们也想说，多一些对年轻人的支持，还是想慢慢培养和发展一个项目，一点点长大，这是两个方向，《深流不息》是一个方向，新项目《云端之上》也是一个方向，都有各自的优点。

《云端之上》大概是个什么故事？

讲述一个小孩子带着一个痞子叔叔满世界寻找他的小羊，一路上经历了成人世界的种种欺骗和谎言，到最后这个孩子还能不能保持童心，用自己的爱一点点改变世界，有点魔幻现实主义的故事。

你之前的短片作品经常出现少数民族的元素，《戛洒往事》那个算少数民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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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那个是彝族。我觉得怎么讲呢，还是要看故事最终发生地在哪个地方最合适，每个故事都得找自己的土壤，比如《云端之上》，是小孩子找羊的故事，那就是游牧民族，我们跑遍了宁夏、内蒙和新疆，走完之后发现最纯正的游牧民族可能就是哈萨克族，真正的马背上的民族。

《深流不息》这部电影您说是命题论文，那您想拍什么样的电影？

就是《云端之上》，我喜欢魔幻现实主义，怪味豆一样有很多味道，可以很欢乐也可以很悲伤，可以用很欢乐的方式去讲特痛苦的事情，也可以用痛苦的方式讲述快乐的事情，苦中作乐，我喜欢这种，更好玩一点，更极致化一点，从影像处理到叙事节奏都是这样。

这部新戏的日程表怎么计划的？

计划明年七月开机，我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准备，《深流不息》宣传结束我就直接回新疆了，继续做筹备工作，《云端之上》上映的话应该是2018年了，这部戏得到了很多电影节的关注，其实我们并不着急，真正沉下心做事总有收获。

您完全凭热爱选择去做导演，那您对想做导演的年轻人有什么建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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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算半个电影学院的，也算半个草根出来的，首先要先找到自己的表达方式，用自己的视听语言去构建一个世界，这个其实是需要基本功的，我倾向于先做好基础的再做上层建筑，然后当面对一些机会的时候势必要有妥协，也要有坚持，只能这样才能走下去，不过也不一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深流不息》这样的电影没有大明星，市场前景也不乐观，您完全没压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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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们作为新人没有任何负担，电影我们做出来了，有足够的诚意，也许不完美，可能不商业，但没关系，这就是探索和可能性，这诚意和片子本身传递出来的不一样的质感和思考，其实就够了，没有那么多的奢望——创作者要那么多奢望干嘛。传递给观众的就是这些，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