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摄影机运动起来跟给你灌酒一样,一会儿你就醉了。并且,如果能有一部电影最直接的传递给观众homosexual解放意味着什么,那么就是这部电影。
homosexual是主角的真正情结,主人公Clerici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这个创伤性的事实,遁入“常人”(海德格尔语)中来制造自己的影子,为自己在无意识中建立“超我”的反省性形象,一个看不见任何人的个性的、以戴帽子为标志的纯粹的幻想、影子,并沉醉于其中(见与教授面谈的那场戏,主角在做出自恋性的动作)。Clerici想要拥有normal state,这种状态,在影片中最fascist的那个瞎子的嘴中说的一清二楚,normal state就是和别人一样,和“常人”一样(equal)。Anna让他拥有一次脱离常人的机会,让他能在反抗中从随波逐流的常态中剥离出来。但是他错失了这个机会,他再次遁入常人,遁入所谓的normal state,一个在法西斯组织看起来是最值得利用的一个状态之中(开头对Clerici的“赞赏”)。他深感痛苦,在随后的几年内,开始回归天主教,回归另一个“常人”之中,他开始教自己的儿子忏悔,就像结婚前神父对他的说辞那样,你应该忏悔。情节最精彩的一部分之一就在于揭示了天主教的影子本质,它认为同性恋的罪甚于杀人,Clerici还是无法排除自己的homosexual情结,直到在结尾的一段,Clerici看到了他儿时遇见的同性恋,开始歇斯底里,开始将自己的所做所为投射在他身上,将他的真正罪孽归结到homosexual情结身上(事实上也是这样,只不过机制和结果不同,对homosexual情结的畏惧使他成为“常人”的奴仆),开始陷入常人幻想的崩塌之中。对旁人的指责很好的完成了这样的一个仪式,Clerici不再是一个冷漠严肃,对他物无动于衷并报以无措心理的人(就像在与教授一家的晚餐中的舞会那样被大众围起来而不知所措),他能够超出自身,摆脱自己无动于衷的心态,去指向主体之外的东西了。也就在这时,当新的“常人”浪潮再一次席卷开来的时候,Clerici的盲人朋友再一次像卷入法西斯主义一样卷入到了新的“常人”之中。(在此之前还有一个细节:胸前的别章)“常人”将这个盲人席卷得无影无踪,留下Clerici一人独自沉默。而最后一个镜头无疑更好的指明了Clerici身上发生的突变,他犹豫地坐在此前听知的另一个homosexual——赤裸地躺在床上——的旁边,由一扇铁栏阻拦着两人。而Clerici,作为一个犹豫的人背对着摄影机,在此时我们还看不到他的脸。而下一时刻,也就是Clerici真正走出conformist的时刻,出现在火光照耀在他回首的脸上,清晰光明而不存在影子,他也就以这样象征性的时刻真正摆脱了“常人”,而经由homosexual的解放而达到了真正的解放。